中国导演—惊骇美国电影《变脸》
领军导演崛起是否指日可待

正中正 邪中邪——《变脸——故事结构及人物形象分析》

直到观影结束我才知道,这是一部在1998年由吴宇森先生执导的片子。

导演是中国人。

原谅我的才疏学浅,曾经一度认为:中国人是无法导出这样的片子的,尤其是在那个不怎么发达的年代。观影阶段,在我不断惊叹于镜头处理的巧妙与特殊的摄影技巧时,脑海中浮现的仍然是一位胡子拉碴的金发大叔,正眉飞色舞地跟别人表达自己毫无边界的想象力。

我不知道吴宇森导演的样貌,但我知道他内心一定是魁梧凶悍的。也让我知道了,他独树一帜的暴力美学风格,几乎充斥着影片的每一个幕。

电影的开场,在充满童声和欢声笑语的旋转木马里,一对父子正在享受着少有的天伦之乐,Sean将小儿子爱昵地抱在了怀里,却被一声枪响,永远带走了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份幸福。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膀,将小儿子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杀手冷峻眼神的特写镜头在暖光辉映下显得格格不入。此处运用了慢镜头,Sean与儿子在光晕之下慢慢倒下,放大了悲惨现状的同时,更与美好和睦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拥有反差感更能让人体会到痛苦与无奈。

飞扬跋扈的神情,独具一格的黑色披风,在俯拍的角度下显得Castor格外嚣张,他在教堂怒目圆睁的大声歌唱“哈利路亚”,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了生厌。出场的慢镜头除了能调整电影节奏外,可以提高拍摄人物的重要感,戏谑空姐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他的得意感与安全感爆棚。这里有个有趣的地方,身为大哥他也会俯下身去给自己的弟弟系鞋带,那句:“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他自己。”让这个老大的形象润色了不少,再冷酷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另一面。而在我心里,这一幕与后来他为身亡后的弟弟系鞋带形成了呼应。上飞机前,系鞋带预示着,在castor的策划之下,在他弟弟的执行之下,一切都要开始了。死亡后,castor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重新系上了弟弟的鞋带,同时也预示着,一切都结束了。

Sean成功抓获了castor。他抱着自己的妻子说:“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一切并没有真的结束。在一次又一次的消息确认之下,城里竟然还留有杀伤性的化学武器和炸弹。

为了获得炸弹安放的信息,为了地区里所有的人,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Sean选择与自己一生最大的仇人,最憎恶的人,日日夜夜都想杀了的人,交换面孔。通过外表的伪装去别人的弟弟口中套出资讯。他看到镜中的自己,于是疯狂地砸碎了面前的镜子,可又不得不劝服自己,坦然面对,毕竟距离成功,只有一步。在这里,他对于其他人生命的重视和对于职业的责任感是我非常欣赏的,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来源于个人恩怨。我叹服于他的隐忍,叹服于他的勇于承担和奉献。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总有些不同于其他人的方面,也总有人能通过某些特质识别出最独一无二的你。

如果一个人,能够轻松的被另一个人取代,甚至是内心完全相反的人取代,这个人该有多可悲。

当sean从一个惩恶扬善的警官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的时候,内心有着巨大的压力。sean要充分的表现出castor的疯癫,他的丧心病狂,他张狂的笑容及低俗的说话方式。值得欣喜的是,他比castor更加castor,将他的行为表现的淋漓尽致,除了那张对一切都不忍直视的面孔。

在戏剧中,转折点是必不可少的。故一切事情将会进展的没那么顺利。正如观众心里所设想的,变成了植物人的castor醒了,一切能够证明sean身份的事物都毁于一旦。

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再活成自己的样子了,他会选择成为另一个人继续生存下去吗?

Sean的答案是:我会生存,我也会奋力夺回过去属于我的一切。作为一位正直的警察,一位体贴的父亲,一位忠诚的丈夫。他不得不按照心之所向选择逃出这窘迫的境地。

他惶恐地看着电视中不是自己的自己,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表现着本不该是自己该表现的骄傲。他一阵挣扎,终于逃出了令人窒息的监狱牢笼。

当一个人,发生了一些不可估量的改变,最先察觉到的,总该是最亲近的人。他拨通电话,向他挚爱的妻子送上了忠告。对于妻子的不解和冷漠,他没有放弃,而是无数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向她提供证据,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验证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讲述他们相知相恋的故事……他成功唤醒了挚爱的认知。他成功地用爱,证明了一切。

他来到castor过去朋友的家,迷乱的生活令他无法忍受,却意外地看到了castor的相好和他的孩子,一位神似自己死去的独生子的小天使。此时,castor以FBI警探的身份来捣毁他老朋友的家。枪战的片段采用的是慢放,配上壮丽的歌剧,让人深感戏谑性。与影片开头时castor以一个神父的着装徘徊在合唱团面前时,有着惊人的相似度。一个是安详与和平的歌颂,一个是血腥与荒诞的讽刺。相同的是,castor一直在以他嚣张得意的态度,领导着这不同身份的一切。

Castor杀死了sean知道真相的恩师,这对于曾经一度失去希望的sean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沉痛的打击。有着castor皮囊的他来到了恩师的葬礼,虔诚地祷告。待葬礼散去,与castor不期而至。一场冰与火之歌就此展开,借助着其他人的死亡,借助着castor相好的信任,终于变成了两人的独自对决。

他们追逐,他们厮杀,他们挟持,他们肉搏。无数次倒下,无数次起身,在正义与邪恶的交融之中,正义终于出脱了劣态的萦绕。Sean亲手结束了castor本该早已失活的生命,一切乌云由此绽放开来。

他留住了曾经自己有些斑驳的面庞,也轻轻取回了自己与妻子共同佩戴在左右无名指的戒指。Sean终于解脱了,不仅仅结束了自己一生最大的仇人的生命,还从丧子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他坦然收养了那个神似他儿子的小天使,也不想再挪回曾经胸口的伤疤。过去的苦涩,过去的伤痛,都已经不再重要。他的未来一面向阳,他不再会在梦中惊醒,也不会再见到那张惊悚的面庞了。

正亦正,邪亦邪。正直善良的sean,在受到喝彩时,没有兴高采烈,而是告诉所有人:不要忘记曾经死去的同事。他也告诉我们,所有的成功都是需要铺垫的,可能是努力,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生命。当一个人成功之后,该铭记的,除了谦虚向上之外,还有曾经所有为你推波助澜的人。

现实中有很多人,将自己的面庞伪装成与自己内心不符的形象,从此以后,便顶着假面四处交际,应酬。在复杂纷乱的世界中,变化莫测的人性中,每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人一起相处,一起面对幸福,一起面对争吵,为了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改变。就像影片传达给我的:勇于承担,勇于奉献,不论再艰险,不论再无助,都不要放弃。要挑战身边的每一次考验,接受身边的每一次改变。要相信爱你的人,相信你爱的人。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坚持正道,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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