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坐在深夜的窗边。
一如既往洗净双手才拾起笔来,唯恐弄脏灵魂。
我用下巴抵着桌子,眯起双眼。一伸手碰到桌边不加糖的咖啡,还温热着。我穿着碎花的睡衣,双腿蜷缩在椅子上,一点也不优雅。骨子里的小资却呼之欲出。恩...我总说,生活在别处。
生活在别处。
如果我是一抹风,断不会留在这纷繁的红尘,自找一处僻静。忘了红尘,就这样幻化而去。
知道么,有一处净地,叫墨脱。即白玛岗。白玛为莲花的佛语。佛语曰:佛之圣地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
想必,这里,便是梦、也比别处安然吧。我想,我想...我会去那里的。一座小小的屋子、几扇大大的落地窗子、一处安静的院子。阳光洒在院子里。植物静静的呼吸,仿佛镀了一层金粉。偶尔几只蜂蝶鸟雀,嬉笑着飞过。
连嬉笑也轻轻的,怕扰了谁似的。
常常更换窗帘:温暖的橙色、热烈的红色、薄凉的蓝色、暧昧的粉色...仿佛有生命似的,从太阳升起时,一点点将阳光允进房间。不知不觉,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便也铺满这些生机与情绪。从容、不遗漏的铺满。房间内没有电视,却有一整套音质极好的音响。终日不知疲倦地唱些舒缓的歌,让人听了就有睡意。
早起,在诵经声中醒来。睁开双眼,有满目的幸福,一整面墙的书柜。承载我所有财富和全部梦想。随意抽出一本,翻几页,书中的故事决定我一天的情绪,带着新的期盼。吃简单健康的早餐。过后拿了被子在院儿里晒,晾衣绳轻颤着折射阳光,而后进屋开了窗。
窗边是一张小桌,安放几本偏爱的书籍,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一把藤椅。收藏我所有的情绪。穿宽大的异族风格的睡袍,随意挽着长发。一如我现在这般,双腿蜷缩于藤椅之中。指尖肆意抚过书页。慵懒的微扬嘴角或是落下几滴泪来。脚边趴着一只懒惰的大猫,我笑出声来时,熟睡的它便也喵的一声,仿佛梦中的呓语。呷着茶,待茶凉透。恍然一日竟过了大半。偏头,两只小狗在窗外玩耍,狗妈妈趴在门口。目光温柔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孩子们。从容的晃晃头,哈出一口热气。对于未知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厚重的皮毛使人徒生安全感。
伸个懒腰,慢慢踱去厨房。做几样荤素搭配的粥菜。分出大半给那只懒猫和那些狗儿们。
饭毕,出门散步。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挑逗人们的睡意。怀里抱着猫咪,身后跟着狗儿们,像一只小小的团队。静默又美好的行走于画中一般。悄悄溜进学校,看看午睡孩子安逸的侧脸,回忆小时候。偷偷在无人的大操场上荡秋千甩掉鞋子,越荡越高。试图离阳光更近一些。远远看到校工走来。一溜烟儿带着小宠们逃跑。在校门拐角处,喘息着微笑。仿佛一个拾了梦的孩子。然后再慢慢踱回家去。在柔弱的大床上做白日梦,渐渐睡了去。
傍晚,那只懒猫饿了,喵呜着吵醒我。黄昏斜斜的,将它的影子拉长,竟不显肥胖了。顺手收了被子,闻一闻满是阳光的味道,期待夜间将带来怎样的梦。
吃过饭,星星出来了,世间的灯火亮了。彼此打着招呼:“嗨,好久不见。”
开一间小小的酒吧,该去看看。抱了猫慢慢晃过去,店员早已开了门,几个老顾客已经入座。打过招呼径直走入吧台。放一首舒缓的歌,静静喝一杯酒。酒吧里的人,大多是熟脸。我呷着酒猜测他们的故事,慢慢在键盘上敲打出来。偷偷留着。或是写几首短短的歌词,由驻唱的歌手谱了曲唱出来。收几句或好或坏的评价、并不在意。
夜渐深了,和最后一位客人一同关了店门。悠悠晃回家去,狗妈妈在门口翘首以盼,小狗们围上来,扒着裤腿。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周而复始。听时光划过的声音。
现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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