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很喜欢两句诗: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于是,我也如其所说,硬让自己背井离乡,过上了陌上尘般的生活。可能是看了三毛《撒哈拉的故事》,被她的恣意洒脱所折服;可能是读了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觉得主人公离群索居的痴狂甚至令人向往;又或者,高晓松一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勾勒出我对“在路上”的渴望。


可惜,我只身一人逃离自认为会让我丢失想象的家乡,日复一日下,却仍然孤孤单单,或许所谓成长,就是先学会与自己为伴。虽还是一无所成,却不能说一无所获。这条路上,我见识了形形色色各种面孔。

我认识了一位看似非常有钱的老板,给我工作、安排我的住所,让我大为感动后,他畅然与我谈起某女性朋友攀附大佬后过上有房有车有事业的生活的故事……直到我离开他公司一些时日后,才从旁人口中得知,他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位与他各取所需的助理。

我认识了自诩为齐白石再传弟子的书法家,他站定如松,挥毫泼墨,气势如虹。他说八项规定害苦了他,害的他门庭冷落,少人问津。他说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声名鹊起,或许是再十年,或许是等他去世,他说伟大的艺术家皆是如此。后来,听人说,他兄弟曾资助他做生意,而他,由于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熬夜,几天下来就病倒了,只能再回到工作室,再拿起毛笔。

我认识了曾担任央视导演的人,自称因对体制不满,毅然辞职。他向我们解释,何为潜规则,正副导演分别能从这其中得多少福利。他说近来自己绞尽脑汁,构思了一个剧本。他骄傲的逐一发给在坐每个人,并要求我们点评。我无意一百度,发现这竟是网络热载的小说。

兜兜转转,机缘巧合,我又见到了阿里巴巴非执行董事,某商会的会长,以及坐拥好几座金矿的矿主。

我发现,身边的人都是有一定地位,一定成就的。我每每心生自卑,作为一个无名小卒,我并没有任何可拿来夸大其词的头衔,也没有哪些可用以添油加醋的经历。所以,在他们觥筹交错,面红耳赤的进行高谈阔论时,我总是噤若寒蝉,保持微笑。直到某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司机说:“周总,系一下安全带。”我突然一哆嗦,在旁人的笑声中讪讪的说:“小周,叫我小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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