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又看了宋佳版的《萧红》,她的故事还是那么的狗血,值得同情怜悯。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做法不能原谅。一位女作家如此短暂而坎坷的一生让人咋舌。同为东北的我对她有着极大的兴趣。
2013年我刚好去过萧红故居,那里充满了原始的已经不在我的记忆范畴内的东北民居,萧红家是地主家庭,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家的家产应该算丰富的。按理说东北这地方人们的思想是不容易被打破的。而萧红的性格里有一种非黑即白的是非观,她很倔强。
01.自由的代价是不再自由
所以她接受的自由解放就是没有深刻的理解后的娜拉出走。
逃婚。无论如何,逃就对了,管他是谁家的骄横恶少还是谦谦公子,都不行。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最后又重新和汪恩甲在一起,有了孩子,最终是家族的脸面也丢尽了。还是回到原点。解放了吗?自由了吗?我们能得到一个答案,汪恩甲并不是她要等的人,不是她所期待的。但是被生活所迫。她想继续上学也好还是在哈尔滨走投无路也好,都不是可以妥协的理由啊。
毕竟自由,爱情是她一直追求的,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撑啊。
也就是说她找到汪恩甲时她就已经出现了精神世界的紊乱。她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女性解放。她只知道她总是饿的,饿的常常想到去年在北平吃青杏的美好。饿的时候怀着孕,她的男人无理由的出走了,她开始怨恨进而怨恨身体里的孩子,她怨恨命运的安排然而她还有希望,虽然她对一个男性开始失望,但那并不是爱情,她不愿意这样结束生命,她要挣扎着等待爱情,于是她庆幸她不爱这个男人从而能够获得少些的伤害。她开始用知识女性的能力祈求获得营救,给《国际协报》写了信。
02.拯救你,毁灭你
在1936年的哈尔滨道外区东兴顺旅馆的一间废弃的阁楼里萧红与她一生最爱的人相遇了。
或许是一种幸运吧,他们相爱了。
在天寒地冻、贫苦动乱的哈尔滨,他们的爱情让萧红感到久违的温暖。萧军报社的工作失掉以后,他们的生活异常清苦也十分甜蜜,清苦的是物质上的饥寒交迫,甜蜜的是两个人紧紧贴合的心。后来萧军找到了家教的工作,日子好转起来,也许他们的物质和精神是块跷跷板,一头压起一头必然低落。生活好起来了,他开始有了别的喜欢的姑娘,他也向往自由,所以他就是喜欢女人,无法拒绝女人。萧红以为找到了一个好的伴侣,一生相伴的人,对于萧军的不忠她开始失望。
后来他们去投奔了鲁迅认识了很多上海文学届的朋友,这些朋友无意间会品评他们两个的才华。有很多人觉得萧红很有天赋,原来的萧军也是这样认为。但他无法接受千里马被伯乐拍在沙滩上的感觉。于是开始攻击萧红女性的身份,讥笑对方。
矛盾越来越多。萧军开始更换各式各样的女性伴侣,作为报复也好,真性情流露也罢。萧红逃避了一段时间以后经朋友介绍去日本度过了一段文学创作的黄金时代。在这段时间里承蒙某君的照顾,某君成为她在日本唯一倾诉的对象,当然也免不了要和她说了很多关于萧军的事。某君是出于好奇还是命中注定似的成为萧红人生中的配角。最后她和萧军好上了还珠胎暗结,以做人流手术收场。
萧红知道后自然是难以接受,也许她已经习惯了那个解救她,让她决定依赖一生的人的屡次出轨,所以并未离开。萧军也是爱着萧红,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为他的女人做到专一,他给萧红的爱已经是超负荷了,理由便是他不能没有萧红但是他又无法拒绝别的女人,他很自由,他又为什么要拒绝。或许他用他的受女人欢迎报复了萧红作品的受关注。二萧仍然无法分开,他们的生活还是充斥着争吵,讥笑,家暴,不忠的。仿佛萧红一直妥协他们的日子就会这样到老。但是谁也不想这样的过一辈子,在饱尝了爱情的甜蜜和心酸之后,她遇到了生命中唯一给过她婚礼的男人。
03.老百姓的生活难以企及
端木蕻良,他们两个在一起时,总能听到端木对萧红作品赞不绝口。作为一个女作家她很欣慰,她是一个以现代自由解放标榜自己的人,多年受到萧军的排挤,压迫,已经疲倦。于是对于这个男人她开始看到闪光的地方,其实在和萧军一起生活的琐事上,萧红总是很反感,小问题在遇到同为“贵族出身”端木蕻良以后似乎变成了大问题。
她也知道端木胆小,懦弱,没有担当。但是也许受过了那些萧军给的伤痛以后,她终于可以有一个可以代替的人,过另一种生活,她想离开萧军,获得某种压抑多年的救赎。于是她与萧军分开和端木走到一起。
奇妙的是,在当时她已怀有萧军的孩子。她带着孩子嫁给端木,萧红觉得这是自由,她要老百姓的婚姻生活,无关爱情。端木以为这是爱情,是可以放弃男性尊严的大义。萧军觉得这是爱便爱,不爱便丢开。于是三人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后来萧红的身体大不如前,却在持续奔波,从武汉辗转到重庆。再到香港。
04.你喜欢我,我一笑而过
萧红已经病入膏肓之时她已经不敢相信一个男子的爱了,她愿意把它解读成是崇拜,羡慕。在弥留之际接受一个小迷弟的照顾好像不是那么理所应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已经没有能力改变这些,也算是一种不幸中仅有的荣幸了。
这个弟弟我想让她想起了秀珂,想起了离开后再未相逢的家。那个寒冷的而又温暖的东北凛冽的寒风,那个现在所谓萧红故居的地方,原是给过她温暖的。
祖父的拿着锄头的佝偻的腰身。院子里充满生机色彩的自由烂漫的花果。回忆让她重新获得新生。
在那个世界,她是完全独立自由的,而在人间,她郁郁不得,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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