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写奶奶的一个故事,可是碌碌无为的那么多时光里,一晃十年,再晃二十年,终是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用心的完成这一件事。想写的时候,却是茫然一片的空白,不知从哪开始,在哪结束。好吧,想起什么就写什么吧。
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不管重不重要或者与某人缔结一个永远不变的羁绊,羁羁绊绊的牵着手就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
奶奶说,她的童年正好是鬼子侵华的时候,饥寒交迫是唯一的回忆,鬼子有时候对小孩很好,他们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洒在逮住的鸡身上,鸡一会就熟了,不用煮,不用烧。会撕点肉给小孩吃。我到现在都怀疑是否真有这东西,还是奶奶那时候小错误的认知。
过了几年鬼子走了,对奶奶来说,他们没带来什么,好像也没带走什么。可是等奶奶嫁给爷爷之后才明白,鬼子给爷爷带来的不是悲伤那么一种情绪,而是一生命运的改变,我老爷爷在爷爷八岁的时候就被鬼子打死了从此生活对爷爷有来说就是要活着。
每一个人都有有一段叫做青春的时光,不管在什么年代,或许仅仅是一种感觉,暖了心,开出了别样的花,在心底,一辈子。
奶奶那年十六,跟家里人路过爷爷的村,因为是傍晚,也因为实在是太穷,就只穿了条破裤子,上衣都没得穿,第一次见爷爷,瘦弱的身板挑着一旦柴,压的脸都扭曲了,不是浪漫的邂逅,仅仅的擦肩而过,因为贫穷是生活唯一的主题。
又过了两年,男婚女嫁。奶奶就嫁给了爷爷,奶奶对爷爷说,我以前见过你。好吧,一句话就是那么多的流年。
五八年自然灾害肆虐,饿死了好多人,奶奶为了让爷爷多吃点,饿得自己还剩六七十斤,因为爷爷是单亲家庭,母亲改嫁刘姓,奶奶还帮爷爷照顾了几个同父异母毫无血缘的弟弟,于是奶奶的生活就特别的苦,受了好多罪。
奶奶一共养育五个孩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操碎了心。小女儿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奶奶哭坏了左眼,所以我小姑现在特别孝顺。大儿子前些年分家产闹出矛盾,现在都不踏入奶奶家的门,连我大伯家的哥哥姐姐见了奶奶都不叫奶奶,想起小时候爷爷肩膀上抗着我,左手牵着大伯家的哥哥,右手牵着大伯家的姐姐送我们各自回家,就特别的寒心,血浓于水的。
好吧,奶奶年轻的事,我知道的很少,因为他们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孙子,他们年轻的事很少说了。
时间慢慢过,日子慢慢好了,经历的太多事情我都想一一的描绘出来,好让我老的时候知道我年轻时的感受,可是我浮躁的心静不下来,又断了头绪,还是我经历不够多,这个故事太长,太沉重。
今天奶奶生日,我定了一个大蛋糕,亲手写的祝奶奶健康长寿,我知道奶奶是不吃蛋糕的,只是想让我自己走一个奶奶生日的过程,我知道,我回家给奶奶过生日,就是奶奶认为最好的礼物了。
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容,已经佝偻的身躯,岁月在奶奶的身上满足了所有的存在感。我总是不经意的想到,以后哪天她离去,我会是怎样的心痛,怎样,怎样的心痛。不应该说这些的。
喝酒胃疼,又写不下去了。
传说有一种草叫杜拉克草,它只缠绕一种植物叫天锥,天锥长得不高。就算身边有松树,有柏树,杜拉克草都不会去缠绕它们,它只会死死地绕着天锥,直到天锥死了,杜拉克草也跟着它一起化为灰烬。我加这句话,只想祝福奶奶跟爷爷可以....